浅水

危險的#野心

碎片吸附有機體(1)

洗完澡回到臥室,脫去浴袍,她扭頭看見窗簾沒拉緊,窗簾縫隙是對面樓的衛生間,亮著白燈,再看客廳和廚房,似乎沒有人——她想,離開家在外地獨居,有一天換衣服被人看見,是什麼樣子······

晚上走樓梯的時候,紅色高跟鞋嗒嗒踩著昏黃的光,突然一個流浪漢從身後跟上來——操我吧——她轉身拉住他的手,光潔細膩的皮膚觸到粗壯。

「你想操我嗎?來吧」,繼續往前走。對方一定呆了,手臂上的毛被她摩挲著。先去浴室,她耐心解釋,「沒事,如果你怕我報警,我們可以一起洗」,挺胸靠上他,撫摸他的臉,他可能比她大十多歲,並不是很邋遢。

「我會好好伺候你,所以為我戴上套好嗎?」歸在他身前,雙手托住陰莖,她第一次這麼虔誠地注視別人,又純真,又渴望。

「你可以咬我」,她躺到床上,毛巾半遮,肩膀側露出一塊。流浪漢的陰莖格外粗大有力,他好聽話,抓住她的腳揉了兩下,趴了過來。

「操完我,給你做吃的」,她疼惜著伸伸舌頭,不能忽略這個需求呀·····

發現沒有內褲穿,父親回家了,她套上鬆垮的運動褲,上身是緊貼身材的薄內衣,披著外套坐在椅子裡看手機。

「我去一趟超市」,父親推門進來,看見床上丟著的浴袍,接著說:

「你下午洗澡了呀,我晚上也該洗了」。

「我跟你一起出門吧」,還是出去活動一下比較好,她想。

「行,我等你換衣服」。

運動鞋裡照例沒穿襪子,別熏臭剛洗過的腳呀,她暗自祈求著。路上,父親調整了一下口罩的掛繩,「小心別接觸外面那層」,她忍不住說。鼻子有點癢,還是沒有用手撓。

超市入口貼著二維碼,用手機掃了登記和量體溫,網絡有點延遲,她想起學校每日健康報的「形式主義」——40度報上去也不會被發現吧。人明顯比疫情剛爆發時多了。

父親去買胡辣湯的料。看見一個穿白羽絨服的男人,覺得髮型和背影眼熟,像很久不聯繫的一個同學,她抖抖頭髮,還有一點濕濕的涼意,黑貝蕾帽往下遮了遮。他是否注意到我呢?

往回走的時候,父親在前面,她看著路燈下的背影,突然唱起「大河向東流呀,天上滴星星參北斗······」

回到家趕忙洗手,父親在廚房熬湯。打開手機,發現一直掛著梯子,出門忘了關——怪不得在超市感覺網不好。母親也下班回來了,準備一起吃晚飯。擦肩而過的時候,母親突然驚叫起來,又咧嘴一笑,「你這件肉色的長袖,乍一眼還以為光著身子呢」。她沒穿胸罩,披著的外套有時滑下來,也不在意。

飯桌上,母親問起她和父親一起去超市的事。

「你去了他才買了胡辣湯呀」。想起前天夜裡父親不在家,她在微信群裡提了句想喝胡辣湯,母親應該忘了這回事。

「嘿嘿,我這次沒瞎買零食呦」。她從碗里抬起頭。母親起身去拿頭繩,輕輕挽起披肩的長髮,給她扎了馬尾。

「一會就睡啦,不用扎起來啦」。

「沒事我不弄疼你,就扎個簡單的」。

頭髮差不多幹好了,還不至於蓬亂,應該不會掉進碗裡,她想。


评论

© 浅水 | Powered by LOFTER